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续命人间

第一章 绝症女童

午夜两点,风雨交加。

陈嘉文飞快却不慌乱的收拾着要带的用品。她身后的小床上,四岁的女儿王宝小脸蛋赤红一片,高烧已经让她开始说起了胡话。

身为母亲,陈嘉文这时候却无暇顾忌孩子,她必须尽快的拿好东西赶到医院。

半年前,王宝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疾病,陈嘉文带着孩子看遍了全市大大小小的医院,结果都是一样的无情。这孩子最多还有七个月生命。

为了给孩子看病,陈嘉文不但用光了全部的积蓄,还卖掉了自己的房子,最终连老公都抛弃了她们娘俩而去——离婚了。

可是她做得一切都是无用功。如今王宝的时间,只剩下不到两个月了。

今夜王宝又发起了高烧,陈嘉文赶紧把该带的该用的东西装进一个大行李包,然后温柔的背起孩子,匆匆出了卧室。

“陈姐,外面有雨,你要带伞。”沙发上一个小伙子正看着电视。他对于陈嘉文半夜三更带孩子出门看病已经习惯了。

“噢,谢谢。”嘉文急的已经昏了头,她都不知道外面正在下雨。幸亏有人提醒,否则就淋着孩子了。

伞就在门口,陈嘉文换好鞋,拿起了伞。

一个女人,一只手拎着一个大的行李袋,背上还背着一个患病的孩子,手里再撑起一把伞,这状态让一贯要强的嘉文也有点吃力。

“北门兄弟,你能帮我开下门吗?”陈嘉文有点不好意思的请求小伙子。

为孩子治病卖掉了自己的房子之后,陈嘉文租了这一套两居室。价格虽然贵点,但是这里距离医院很近。为了孩子的病,贵点也必须接受。

王宝看病需要大量的钱,再加上昂贵的房租,以陈嘉文现在的能力实在无法负担,所以她把一间房租了出去。

这小伙子就是她的租客。北门钰,一个很罕见的姓氏。

如果不是小伙子身份证上的确是这三个字,嘉文都以为这是个笔名艺名什么的。

北门钰犹豫了一下,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为嘉文打开了房门。

陈嘉文一刻不敢耽误的小跑着奔向电梯间。孩子的病一刻不能等。如果治疗及时,王宝还能勉强再有两个月的时光,可是要得不到及时的治疗,怕是两天也没有了。

风萧萧。

在房门口都可以听到外面呼啸的风雨声。

北门钰望着陈嘉文母女的背影,再次犹豫了一下,然后关好门,上了锁,快步追了上去。

“陈姐,我和你一起去。”说着话,北门钰小心翼翼的握住了陈嘉文手中的行李袋。仿佛那不是一袋行李,而是一箱子炸药。

陈嘉文本不想麻烦别人,但是今夜的确情况特殊。风大雨大,自己多撑了一把伞,如果自己背着孩子过去医院,路上太难了。

“麻烦北门兄弟了。”

“没事,赶紧出发吧。”北门钰接过了行李袋。

陈嘉文感激的看了北门钰一眼。

她对于这个小伙子很有好感。陈嘉文是个很漂亮的女人,还是离婚的单身女人,这样的女人要找合租的人,必然遇到很多麻烦。

如果找女性租客,同样身为女人的陈嘉文知道女人很难打交道,自己又带着一个生病的孩子,经常半夜出去进来,会惹出好多麻烦,所以她找男性租客。男人吗,没那么多事。

可男人虽然没有女人事多,但是男人就是男人。陈嘉文漂亮又单身一个人,万一对方起了歹念怎么办?

她现在所有精力都用在孩子身上,实在没有能力再应对任何多余的麻烦。

见过众多租客之后,最终北门钰被陈嘉文留了下来。不是因为他古怪的姓氏,而是北门钰给了陈嘉文一种奇怪的感觉。

不像别的男人,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中都带着或多或少的色迷迷。这个北门钰看她的时候,目中一片虚无,似乎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样。这让陈嘉文安心了很多。

而后接下来的日子,陈嘉文也肯定了自己的判断。北门钰的确是个君子。

一男一女合租在一套两居室,虽然各自有自己的房间,但是平日里挨挨擦擦是偶尔难免的。

可是在北门钰身上,陈嘉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。

相反的,这个年轻人似乎非常刻意的避免任何身体接触。哪怕有时候陈嘉文忙着照顾孩子,请北门钰帮她倒一杯水,北门钰也是很注意的把水放到她的身边,而不是递到她的手上。

似乎一丝一毫的身体接触,北门钰都抗拒。

这让陈嘉文又安心又有点可惜。可惜的是,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,却不喜欢女人,原来是个gay!

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又被她自己推翻了。因为自合租以来,北门钰从来没有带来过任何别的人。没有女人,也没有男人。而且他每天都回来睡觉,从没有夜不归宿。

还有一点,让陈嘉文万万想不到,就是北门钰竟然以捡破烂为生。

当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,简直惊讶的要掉了下巴。

虽然北门钰出门时候,都换上一身破烂的服装,整张脸也被他的长头发遮住一半,看起来好像一个寻常不过的拾荒人,但是他回家之后立刻会洗澡,洗澡之后的北门钰,完全是另外一个。

就算以陈嘉文挑剔的眼光来看,北门钰也不输任何一个明星。有这样的条件却不寻个正经工作,而是去捡垃圾。这让陈嘉文百思不得其解。

只是现在陈嘉文哪有精力顾着别的,她的一颗心完全都在王宝身上。

街道上,狂风裹挟着雨水,吹的陈嘉文几乎站也站不住。

手中的伞更是放肆的随风扭曲,雨水劈头盖脸的砸向了嘉文的身上。

陈嘉文努力的双手握紧了伞,她不怕自己淋雨,只怕身后的孩子着凉。

北门钰望着风雨中艰难行走的陈嘉文,再次犹豫了一阵。

“陈姐,要不我们找个车吧。”这个地方距离医院有两公里。陈嘉文选择租房在这里,就是看中了这里离医院近,不用花交通费——走路就能到。

现在的陈嘉文,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。她已经半年多没有工作了,自然也就没有了收入。

不但没收入,现在的陈嘉文还欠着一屁股债。她哪里舍得打车。打车起码也要十几块钱呢。有这个钱,可以让孩子吃点好吃的。

“路也不远,打车太浪费了。我们快走两步,很快就到了。”嘉文坚持着。

她没法不坚持,这是她必然的路。

可是风雨不为嘉文的努力感动,一道闪电过后,风雨愈发的狂暴起来。

瘦弱的嘉文完全握不住手中的雨伞,她似乎要被雨伞拽飞了。

“陈姐,我来打伞。”北门钰上前一步握住了伞柄,同时小心翼翼的避免和陈嘉文的手有半点接触。

犹如金鸡乱点头一样的雨伞,一到了北门钰的手中,顿时变成一棵坚韧的青松,半点也没了摇晃。

漫天风雨顿时被遮挡在外。

陈嘉文这才松了口气——雨水总算是打不到孩子身上了。

“叔叔,”王宝是个懂事的小孩,嘉文教育她受到帮助要感谢,所以她奶声奶气的望着北门钰说道:“谢谢你帮我妈妈打伞。”

北门钰回头看了一眼王宝。孩子的脸蛋通红一片,可是那一双大眼睛依然忽闪忽闪的,充满了灵气。

“王宝小朋友,不用客气。”

北门钰和陈嘉文接触这么久,也多少了解了嘉文的情况和性格。这时候自己花钱打车,只能是让嘉文感觉难受。而且这个点就算打车也要等待一阵,有这个时间,的确也够赶到医院的了。

走!

风雨中,他们在冷清的街道上快步走着。

到了医院,一切就轻车熟路。王宝虽然只有四岁,但已经是医院的老病号。这里的医生护士都知道王宝的情况。他们无不心里惋惜,可是又无可奈何。

这个病,目前来说无药可治。

现在所谓的治疗,只是尽可能减轻小孩受到的痛苦,让她能尽量少受罪的走完最后一段路。

还有一件让所有人都不忍提,却不得不面对的情况,就是器官捐献。

王宝虽然病重,可是她是幼儿,她的身体器官是优质的捐助材料。在医生的劝告下,陈嘉文经过认真的思考,同意了在宝贝去世后,将她的器官捐赠给需要的患者。

这也算是变相的让女儿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。同时这也是医院能大幅度减免治疗费用的条件。

一夜风雨。

第二天,雨过天晴,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王宝的脸上。

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,北门钰坐在床边,望着床上的小女孩。

王宝的烧退了,小脸恢复了正常的婴儿色。

她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,望着身边的北门钰:“叔叔,我的病快好了。我妈妈说,我再睡一个长长的觉,睡醒了,我的病就全好了。那样我就可以上幼儿园找小朋友一起玩了。我好想她们呀。”

北门钰背对着阳光,让自己的一张脸藏在长发下。他的眼中突然多了一滴水珠。也许是昨夜的雨留在他脸上的痕迹。

一个长长的觉,这是陈嘉文对王宝说的最善意的谎言。这的确是一个长的不能再长的觉,因为睡下去之后,永远也不能醒来。

可是北门钰又能做什么呢?他也不是医生,他只是一个拾荒者。

“宝儿,你妈妈说的对,你要好好听话,听你妈妈的话。”北门钰低沉的声音似乎给了王宝很大的安心。

王宝高兴的说道:“我最听我妈妈的话了。我要好好睡觉,等着病好了去幼儿园。叔叔你知道吗,我以后还要上小学呢。上了小学,我就不用妈妈天天看着了。那样妈妈就可以去上班挣钱了。”

“乖。”北门钰低声的喃喃着。他艰难的抬起右手,缓慢的向王宝脸上摸去,似乎要为孩子整理一下头发。

这只手移动的如此缓慢,仿佛是在泥泞中挣扎着前行。如果外人看到,一定感觉很是怪异。好在这是一间单人病房,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。

距离王宝的额头越近,北门钰的手移动的越缓慢。似乎王宝的身上有一种巨大的阻力,让北门钰的手无法放下去。

又似乎北门钰根本下不了决心,亲手为王宝梳一下头发。

咫尺之遥,天涯之远。

正在这时候,房门突然打开,陈嘉文踉跄着走了进来。

也许是昨夜的风大雨大,加上心里着急,嘉文现在的精神状态很是不好。

她仿佛没有看到北门钰一样,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床上孩子的脸蛋上。

“宝儿,看看妈妈给你带来了什么?大鸭梨,来,妈妈给你削皮。”

陈嘉文把手上的一袋水果放到床头柜,然后拿出一颗鸭梨,熟练的用水果刀削着皮。

北门钰看到嘉文的泪水不住的从眼中滴落。

嘉文偷偷背身擦掉了眼泪,然后拿着雪白的鸭梨喂给了王宝。

“谢谢妈妈。鸭梨真好吃。”

“好吃,妈妈以后还给你买。”嘉文爱恋的亲着孩子的脸蛋,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纸:“宝儿,来,把手给妈妈。”

王宝听话的举起小手。

王宝白白胖胖的小手被嘉文小心的握在自己手中。

她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。

北门钰看到陈嘉文握着王宝的手,在印泥中沾了一下,然后轻轻的在一张纸上按下了王宝的手印。

这……

这是器官捐赠协议!

北门钰的心头忍不住一阵颤抖。

王宝浑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。她的身体很弱,吃了一颗梨之后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
陈嘉文静静的望着睡梦中的孩子,突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。

她刚刚亲手握着孩子的手,按下了同意器官捐赠的手印。这是自己亲眼看着孩子死去!

陈嘉文起身奔到了病房外嚎啕大哭。

医院就是这样的地方,每天都有无数的生离死别上演。这里的医生护士早就见怪不怪了。

他们都知道嘉文母女的情况,这时候又能做什么呢?只能是一声叹息。

北门钰捡起了丢在地上的合同,那上面鲜红的手印,仿佛是地狱里面的小鬼,扑面向他冲来。

一个鲜活可爱的小生命,就要在自己的眼前被拆解的四分五裂。

北门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他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,轻柔,但是却坚定的落在了王宝的额头。

一瞬间,一道金光在他胸前闪过,刻骨的痛苦直接击打到北门钰的心灵深处。他险些**出来。

“一寸光阴一寸金,寸金能买寸光阴。”北门钰喃喃的自言自语着。

钱啊,去哪里找那么多钱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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